“书似泪滴,墨如血奔”,是石煌远先生为家乡湖南省沅陵县书协创作的门联。寥寥八字,将其作品的“精、气、神、韵”体现得淋漓尽致,将一个感情丰富、性情张扬、诡才横溢、有血有肉的石老真实地呈现在人们面前。
平民视角,草根文化
熟悉石煌远的人都知道,他的作品几乎要用麻袋装,诗词、歌联、小品剧、广播电视,特别是音乐作品,从中央电视台到全国各地,播出十分广泛。有人说他“一支秃笔说天下,几回有错?”,确实,中央、省、市百余次的获奖是不争的事实,仅连续几年湖南卫视春晚总撰搞就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无法不尊称他为“大师”!但是走近石煌远,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石老从未受大学专门训练,他早年经历的只有个人生活的逆境,感受的只有对农村生活的积累,怀揣的只有对脚下土地的热爱,坚定的只有对文艺创作的追求。正因为深入基层,贴近百姓,来源生活,懂得社会最底层人们的所想所需、所爱所恨,他的作品恰似播洒在民族沃土的种子,蘸满了人文和民本思想,透露着草根破土的原生态气息,折射出理性思维的犀利眼光,很多深奥复杂的东西经他砥砺之后,简单明了,通俗易懂,耳熟能详。他的《沅水号子》“…………撑篙如同猴上树,拉纤好比虾弓腰。纤索拉断接皮篾,草鞋磨破滕来绕。大浪打来摆摆头,摔个跟头练个抛。…………”既是沉寂在历史长河中古人的缩影,又是现代人面对生活、勇敢乐观的写照,而“篾”、“滕”字今天依然和农村地区的生活悉悉相关。他的《先祖的故园》“…………那是八千年前的一次聚会,那是七千年前的一次情缘,那是六千前的一次相恋,那是远古时期的一次承传…………他在播种,他在织线,他在收割,他在祭天…………”都是群众嘴边的片言只语,却把澧阳平原描绘成“人类文明的起源”和“东方文化的摇篮”。他的《盘古谣》“盘古呀盘古,手提开山斧,背负苍天踏黄土,一路风雨一路苦。………… 十二生肖百家谱,天下华人同血乳。”连孩子都能理解,却把万流同宗共建家园的内涵生动地体现出来。他的《洞庭谣》“三角叉叉天又叉地,烂船篙晾裤又晾衣,小鼎锅煮干又煮稀,小渔船摇儿又摇妻”,用渔民最常用的“叉”、“篙”、“锅”、“船”生活工具,引出了“站在船头撒一网,洞庭只剩四百里,眯起眼睛哼一曲,洞庭全在酒杯里”的海口之笔,让人们分明感受到天人合一、怡然自乐的渔米情深。难怪人们常说,浓缩的都是精华,民族的就是经典。就这样,石煌远从《小背篓》、《牛钤叮当》一发而不可收,写出了沅陵,写出了湖湘,写向了全国各地。
大爱无声,大象无形
“高度决定视野,角度改变观念,尺度把握人生”,石老的作品题材广泛,内容丰富,标新立异,影响深远,或高端大气,殷实厚重,或粗旷豪迈,荡气回肠,或柔情似水,灵光四溢。粗若立柱擎天,细如蛛丝织帘。无论政治上层,还是平民百姓,都能悉事明理,引起心灵的碰撞和强烈的共振。不仅如此,石老文思诡异,天成睿智,书如行云流水,常常一挥而就,他一星期能写八集电视连续剧,餐桌上能脱口而出一部宣传片,打个盹就有一首好的作品出来,试问其创作灵感究竟来自哪里?探寻秘籍,并非天才!只因他心里时刻装着党和政府,装着人民,装着做人的良知,装着人心向背,装着人间大爱!站在时代的前沿,他始终坚持文艺创作为党和人民服务的宗旨,上下通透,与爱同行,用优秀的作品彰显时代先进性,用满腔热忱和一身正气诠释“德艺双馨”的文艺人生。置身创作,他有过面对特大洪灾的独自落泪,有过阴晴山上的抱头痛哭,曾和10万移民泪别故乡,生活闲余,他又为健在的人写碑文而煎熬,也曾为犯错的同事写检查而苦想,悲欢离合,感同身受。正因为这样,《爱河流淌着一支歌》骏马奖一等奖,《他们没有远去》中组部《红星杯》一等奖,《阴晴山上说阴晴》“神农杯”佳作奖,省市政府奖、“五个一工程奖”、行业奖,各类表彰和奖励铺天而来,石煌远本人也被评为第五届全国文学艺术界代表大会代表和被文化部、人事部评为2005年全国文化系统先进工作者。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站在沅陵文艺的前列,石老始终保持着超凡的谦逊和冷静,精心创作,低调为人,他时刻鼓励晚辈后生“不要急,慢慢来”、“你这个年龄我什么都不懂!”,并手把手地为年青人进行业务指导和现场培训,而代价却是“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们给我倒杯茶就行了”。当宋祖英、张也、李谷一、刘欢、李琼、佟铁鑫等国内众多著名歌唱家争相演唱他的音乐作品时,他却依然生活在百十来平米的陋室,在繁忙的创作之余,把更多的心思用于履行省政协委员一职,为319国道线改造、库区移民立法、沅陵国贫县脱贫致富提交了多份颇有影响的重量级提案,为党和政府与百姓之间架起了沟通的桥梁。他在《屈原沉江有感》里面“…………若都是朗朗乾坤,怎么有天下兴亡,江山浮沉。”既是对时局的鞭策,也是对灵魂深处的激励,再次见证了他不附流俗、隐形呐喊的人格魅力。
孤峰走笔,性情张扬
“不观沧海,无以为大。不见珠峰,无以知高”,在横平竖直的汉字领域,石煌远先生开创了“且把高山作一竖,且把长河当一横”(出自其《屈原沉江有感》)的文笔先河,以“孤峰走笔,沅水墨奔”(出自其《首届中国诗人节主题歌》)的恢弘气势和“火之血、酒之气、山之骨、水之魂”(出自其百字檄文《龙腾序》)一般的艺术性情,独运匠心的手笔挥就了一篇篇集感性、理性、血性、灵性于一体的精品大作,在浩瀚璀璨的文艺星空,成就了其独有的艺术风格。他多次受约担任广东、四川、云南等省内外重大节赛活动的策划和撰稿,用实力演绎了众多“千里走单骑”“单刀赴会”的艺术场景。面对晋代陶渊明《桃花源记》的千古名篇,当很多人怀疑他尤如李白面对黄鹤楼“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尴尬时,他以“高悬瀑布远叠山,动听雀鸣静听蝉,不知松竹谁先绿,难辨水天哪最蓝”的航拍手段,用“高”、“远”、“动”、“静”四个镜头共十四字囊括了世外桃源的怡人仙境《梦入桃花源》,并用抽象模糊的“不知”、“难辨”二词,赋予了作品涵盖古今穿越时空的艺术生命。当大多数人的思维几乎固定在《八百里洞庭美如画》的前人佳作时,他却以“飞鸟常戏金丝鲤,芦苇垂钓红须虾…………别人种豆只得豆,我却种豆也得瓜…………”的丰盈和美描绘了一幅全新的《八百里洞庭我的家》,当年湖南某米业集团曾以20万元的“天价”执意购买诗中“椒红天无色,棉白地披纱,稻熟天下足,沃土生精华”的版权未肯,他在《洞庭谣》里面一反常态,小山水而大人,“站在船头撒一网,洞庭只剩四百里,咪起酒杯哼一曲,洞庭全在酒杯里”,在体现国泰民安、物足民丰的同时,更烘托了人类创造历史的主观能动性。如果说扎实的功底确实需要时间积累,那么血性汗子的性情何以宁静而致远,在餐馆小吃片刻呤就《妹妹的小酒窝》?何以一幅对联化解纠纷,用“良心一杆秤,称斤称两称日月,道义一面镜,照人照已照乾坤”?何以拾得超级女声的心声,恰似《惟有南岳独如飞》?何以跳出时空年龄的界限,将一首首学校、医院、部队的行业歌曲升腾成社会共同的声音?这不恰如“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吗?
石煌远一生精品繁多,但他自己留下的很少,以至于很多作品刚刚面世就流失了。当人们疑惑为什么他对自己漠不关心时,也许在他的《二酉圣山呤》里可以找到一些读者的答案,“…………人到登高处,心知返为途。识得二酉圣山路,笑解三江无字书”。2006年,在搜集整理石煌远作品时,我有幸获赠他的诗词、影视、戏剧一套,多年来谨记教诲,惠存于心,遂薄记一篇,以示感悟和谢意。
注:原稿发表于光明网2010年1月19日光明观察、全国广播电视优秀学术期刊、全国广播影视十佳学术期刊、湖南省社会科学优秀期刊2008年第11期《潇湘声屏》
作者:李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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