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老屋、古井与炊烟

来源:沅陵融媒 作者:谭爱兵 编辑:唐圣利 2024-11-14 09:50:50

在记忆的深处,有一幅画面总在不经意间浮现。那是老屋、古井与炊烟交织而成的乡村画卷,承载着我生命中最质朴、最温暖的时光,恰如“此心安处是吾乡”。

我的家乡在古老的沅水江边,一个叫关木岩的地方,关木岩地名的由来听村里老一辈人讲,清康熙年间,吴三桂叛乱被清军剿灭。其部将带领残余势力逃到界亭驿辰龙关。因辰龙关长数十米,道路狭窄、地势较高、易守难攻,导致清军一时也无法攻克。最后,因为吴军在辰龙关境内胡乱征军、剥削乡民,致使民愤不已,后有乡民带领清军抄小道越过辰龙关,一举攻破吴军。清军攻进辰龙关后同样势如破竹。当时吴三桂其部将在辰龙关被清军攻破后,仓皇带领部分突围的残余兵马从沅陵顺沅水而下逃难至这个不知名的江边歇息,派人上岸观察,那时江边岸上森林密茂又无人居住,便将逃难携带的几俱石棺藏于此处,并留下4名家将在此居住,4名家将分别姓李、徐、张、谭。并在这个地方开荒种植繁衍生息。四处老宅的旧址也分别叫李家、徐家、张家、谭家。当时他们给这个无名的地方取名叫“棺木岩”,若干年后后人觉得“棺”字不吉利,便改为“关木岩”。

1731488841841.jpg

家乡老屋周围是一片依山而建的梯田,高低不等、大小不一、参差不齐,像是一块的绿色绒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缀其中,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它们簇拥在一起,嬉笑着、打闹着,给田野增添了几分绚烂的色彩,正应了“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在阳光的照耀下,轮廓分明,像是大地坚实的脊梁,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那深深浅浅的绿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真可谓“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老屋,宛如一位慈祥的老者,静静地守望着岁月的变迁。斑驳的土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每一道裂痕里似乎都藏着一个古老的故事。那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却又错落有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古朴的光泽。踏入老屋,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吱呀作响的木门,仿佛在轻诉着往昔的热闹与温馨。堂屋里的八仙桌、太师椅,虽已破旧,却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庄重,它们见证了家族几百年来繁衍生息、酸甜苦辣、心心相系的团聚与欢笑,不禁让人想起“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1731488934917.jpg

古井,是大地的眼睛,深邃而宁静。它坐落在一片幽静的竹林边,竹林四季常青,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井沿上被几代人打水时磨出的一道道凹槽,那是岁月的刻痕。井口那一圈圈的苔藓,像是给古井戴上了一条翠绿色的围巾。俯身望向井水,清澈见底,能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也能看到那一方小小的天空,真乃“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打水的时候,木桶与井壁碰撞发出的声响,在井口回荡,打破了乡村的宁静,也唤醒了沉睡的记忆。夏日里,井水清凉,能驱散暑气;冬日里,井水却又带着丝丝暖意,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儿时,这里是我们的乐园。伙伴们在老屋前的空地上嬉戏、打三角板、玩老瓦子、跳皮筋时欢快的歌谣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捉迷藏时矫健的身姿和欢快的呼喊仍历历在目。我们在田野间追逐,在花丛里捉蝴蝶,累了就围坐在古井边,分享着各自从家里带来的小野果、红薯和玉米,笑声在乡村的上空飘荡,恰似“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而炊烟,则是乡村的灵魂。每当夕阳西下,那一缕缕炊烟从家家户户的烟囱中袅袅升起。此时,天边的晚霞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橙红、绯红、金黄交织在一起,绚烂无比,真如“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炊烟先是轻柔地盘旋,然后逐渐升高、扩散,最后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炊烟里有柴禾燃烧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母亲在灶膛前忙碌的身影,被炊烟环绕着,变得更加温馨。炊烟升起的时候,在外劳作的人们便知道,家就在那里,有温暖的饭菜和等待的亲人。

长大后,为了生计我不得不离开故土。在城市的喧嚣中,我时常会想起故乡的老屋、古井和炊烟。想念和伙伴们玩耍的无忧时光,想念老屋那熟悉的味道,想念古井清凉的井水,想念那袅袅炊烟下的温暖。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思念,如同丝线般缠绕在我的心头,怎么也解不开,恰如“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故乡,成了我心中最柔软又最疼痛的地方,无论走多远,它都在那里,等待着我回去找寻那些遗失的美好。

如今,老屋虽然已在,但古井或许已很少有人问津,炊烟也不再像从前那样频繁地升起。但它们却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成为我灵魂深处最柔软的眷恋,时刻提醒着我,那片土地是我生命的根,正所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一审:李  琳

二审:唐圣利

三审:张  环

来源:沅陵融媒

作者:谭爱兵

编辑:唐圣利

本文链接:https://www.ylxw.net/content/646855/57/14449486.html

阅读下一篇

返回沅陵新闻网首页